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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中鲛 [四]

凌晨手机发文的我是勤劳的夜猫子(●ↀωↀ●)✧

然而夜猫子容易出错...刚刚瞟了一眼就看到好几个bug...更正了一下QwQ感谢大家没有嫌弃。



1.
尽管感觉很不爽,但一切发展的却正如高仓奏说的那样,在他离开后不出两日,林诚司便从那个不大的房间搬到了这个位于内院中央的大池里。
虽说他一直不明就理的故意弄湿自己的伤口,冲掉那些药膏,可来访的医师却说这些都已无大碍,换个环境会恢复的更快。

难道奏那家伙在骗我?

游弋在青石板砌成的大池中的林诚司,心情却不是太好。他沿着池壁一圈又一圈的游着,无聊的数着池底石板上一个个透入新鲜海水的小洞。

为什么烦心,林诚司自己也说不上来。他游的不快,指尖滑过水面下平整的石面,冰凉坚硬的触感却并不让人觉得死气沉沉,这样的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,不知为何竟然透出丁点温暖。

以前这里住着谁呢?

林诚司不清楚这样的想法从何而来,只是一种感觉而已。
池壁的一侧有一条细长的缝隙,宽度只能伸出去一只手臂。在那之外,则是一条长长的,与池同深的水道。水道之上,覆盖的同样材料的石板,但并没有完全封死,而是留有单扇窄窗宽度的空隙。光既能完全照透水道,又能保证地上的人不会跌入其中。
水道尽头拐了一个弯,向着内院后边的一件屋舍延伸。

林诚司从池壁的那道缝隙看出去,天空移动的云,使得阳光时隐时现的投射下来,随着晃动的水流,如同随风飘舞的薄纱一般,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。
他一会儿水面上,一会儿水面下的观察着这个地方的结构,发觉他面对的这道缝隙,似乎是一扇门,只是能打开它的开关,并不在他这一侧。不过这倒是更让他认定了自己的想法:这里曾经住过别的鲛人。

为什么呢?难道说,这座宅院的主人有这样的癖好?

此刻,林诚司才想起那个几乎没有印象,被称作鸟饲的男人。他抬头望着闪光的水面,试着记起这个人的长相,可无论怎么想,也忆不起这个人的样貌。唯一的印象,只有他的声音。

冰冷,毋庸置疑。

仅仅只有声音的会面,就让人如此印象深刻,林诚司不由得勾起了嘴角。

出奇的想见这个人呢。

斑斓的光影落在灰蓝色的鲛尾上,林诚司缓缓沉入池底,静止片刻,猛然发力跃出水面。

风吹的湿透身体凉飕飕的, 明亮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,恍惚间,他似乎又回到了大海。从海中跃起,视线所及只有蓝天,白云,波光粼粼的海面。
而现在,唯有层叠的院落,和眼下的这一方池水。

落入溅出的水淋湿了一旁经过的侍者,他一脸吃惊的用衣袖护着手中托盘里的食物。待水面渐渐平息,他才开口:“大人,请您用膳。”
林诚司从水里钻出来,趴在池边,看着这个人将托盘轻轻放到他面前。黑漆托盘中,一个青瓷长盘,盘中摆放三条仅被蒸汽轻熏的小鱼。他歪着脑袋,眯着眼睛盯着侍者,问道:“大人?谁让你这么叫我的?”
“是鸟饲大人。”侍者恭敬的回答。
“鸟饲?”把盘子端到面前,闻了闻,林诚司又瞄了一眼低头看着地面的侍者。“怎么知道鲛人不喜欢吃熟透的鱼?莫非,这里之前,住过别的鲛人?”
“是。”
捻起鱼尾,整条丢进嘴里,嚼了几口吞便下肚里。“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“在下不便说。”侍者的语气依旧恭敬,平缓。
“嘁,”又吃掉了一条鱼,林诚司像是自言自语道:“是那个鸟饲不让你说的吗?”
侍者不语。
“那家伙有那么吓人吗?”咽下最后一条鱼,林诚司转身游开,不去理会弯腰收拾东西的侍者,潜入水中。


2.
晴好的天气并没有维持太久,风从外海裹挟着雨云,带着无尽的雨水进到陆上。
这样的阴雨又持续了两天。
林诚司意外的发觉自己居然在计算着时间。这是一件他从前从未做过的事情。

莫名的烦躁感又来了。

原本平缓的水面,被掉下的雨点激起圈圈涟漪,层层叠叠,让他看不清外面的事物。
林诚司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,曾经可怖的伤痕现在仅剩一圈浅淡痕迹。

“这都几天了?怎么还不回来!”林诚司嘟囔着,又开始在水池里绕圈。他想见一个人,一个叫高仓奏的人。他清楚地记得他的样子,他说话时古板木讷的神情。可即便如此,也无法止住从那双深褐色的眼中流露出的关怀。
可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,去做什么,甚至连何时回来都不知道。
林诚司讨厌这样。他讨厌等待。
或者应该说,是害怕等待。因为等的太久,不会有什么好结果。

“咚”的一声,通向内院的门被毫无耐心的使劲推开,古旧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。
林诚司急忙探出脑袋来看。
走在最前面的人跑着去开撞开下一扇门,嘈杂的人声随之而来。

“快!医师呢?!”
“多准备些棉锦!”
“高仓大人?高仓大人!坚持住!”

正当林诚司发愣的时候,一股细细的淡红沿着地面石砖间的间隙流到了池边,被略高的边沿挡住,分成两股,向着不同的方向流去,最终消失在雨水汇集而成的细流中。
林诚司机械的抬起头,穿过细密的雨帘,看到那群人之中,不知是被雨水打湿,还是被汗水浸湿的黑色短发,以及在这一头乌发之下,毫无血色的面庞。他的手臂软软的搭在身边人的肩头,跟着这些人无序的步伐来回晃动。人缝间,血红的颜色刺进林诚司的眼里,可还没看清伤在哪里,视线便被另一人挡住。
混乱中,一抹淡金落向地面。
众人以最快的速度,将伤者送进室内,没人注意到刚刚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掉落下来。

嘈杂的声音从敞开的门内传出来,被雨声遮得半半片片。

林诚司呆呆的望着声响的源头,说不出一句话。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人从里面捏住,又像是被什么硌着了,酸痛起来。
一个影子缓缓进入余光所及的范围,林诚司转过头,见此人弯腰,从地上捡起一串淡金手串,细细端详,好像在检查它有无损伤。他没有打伞,也不在意身上的雨水。从他湿透的衣袖间,掉露出一个淡金垂坠,同他手中握着的那个手串上的一模一样。

注意到身侧好奇又惊愕的目光,那人侧头撇了林诚司一眼,似乎是有意,他转过脸来看着池中的鲛人。
与他对视的林诚司不由得瞪大了眼睛:这个人,是异色瞳!
他的左眼是橙金的琥珀色,而右眼则是黑色。

那人看了林诚司一会儿,忽的浅笑一声,喃喃:“还真的是不一样啊...”,随即回身向着还没安静下来的屋室走去。

这一方池子,现在显得有些大。大到将林诚司和那间屋内的伤者隔得遥不可及。他孤零零的靠在池边,鼻腔中的腥锈味久久没有消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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