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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中鲛 [二]

闹了半天我才发现这一章消失了,补一补吧


微风轻轻翻动着正握在手中的书页,将淡淡的咸味带入书房。也许每日心中杂事太多,未曾注意过,只在这难得清闲的时刻才会意识到这一点。

大概是有些累了,架在鼻梁上深古铜色镜架的眼镜连同书本一道,被轻轻放到面前的书桌上。纤长的手指揉捏着已经压出浅浅红印的鼻梁,缓解着疲劳。

一串急促而稳健的脚步声打破了可以听风的宁静,由远及近,止于门外。

“鸟饲大人,”来者单膝跪地,向室内正闭目养神的人正声禀报。“您说要留意的事情,刚刚收到回报,已经找到了。”

“哦?”鸟饲诚一侧过脸,看着窗外庭院中,那一池碧水。“如何?”

“据称是有几分相似,只是性情截然不同…”

“那是自然,”似乎是轻叹了一声,鸟饲诚一重新戴好眼镜,将一枚竹雕书签夹入书中,合好。“那种性情,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了。奏,备车吧。”

“是。”门口的人再低头行礼,退了出去。

*

自从那天明确态度之后,连续好几日,那人没有出现过。

这几天的温度有些上升,虽说笼子降下了几尺,还是会觉得热。林诚司低下脑袋,用尾巴将底部的凉凉的海水摇上来。

现如今对他的照顾,显然是为了不毁坏这双眼睛。这是他身上最后的价值了。嘴上说的不让他饿着,实际的喂食频率和数量也只保持在维系他生命的状态。本已入不敷出的消耗以及对现状的明确,已经让他不再无故挣扎。

林诚司知道那个人在用这样的方法让他变的虚弱。所以他要留存最后一丝力气,好在最后的时刻,当着那个人的面,毁掉他最想要的东西。

竹笼的吱嘎声打断了林诚司的思绪,也让尾巴上近乎机械的动作停止了。

最后的时刻到了么?

林诚司想。

“鸟饲大人,您看。”那个人的声音毕恭毕敬的,好像还带着一丝谄媚。

这次,笼子升的比平时高一点,刚好能够露出林诚司的背鳍,正因如此,脖颈间的枷锁勒的他有点喘不过气。他忍耐着,眯着眼睛扫向笼外,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
今天除了那个人之外,又来了另外两个人。

靠近自己的这个,头发稍长,但修剪整齐,一身蓝靛色的正装,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,叫人看不清眼色。而他身后的另一个人,利落的短发,眉目清晰,表情一丝不苟。黑橡色的衣服看起来有点像军装,和整个人的气质倒是很相似。腰间别一把短刀,手扶于上,隔在两人之间。

林诚司能感觉到这个叫做鸟饲的人正打量着自己,他故意转过脸,让对方能看清自己的眼睛。然而这样的行为居然惹得对方一笑。

“开个价吧。”鸟饲诚一没有移开视线,若无其事的开口。

“诶?”好像在怀疑自己耳朵似的,那个人愣了一下。“现在开价不太合适吧,怎么样也得等取出来看看成色才…”

“我说的,是这整个人。”扶了一下眼镜,鸟饲诚一打断了那小心翼翼的言语。

“啊?鸟饲大人,您…”

“你没听明白吗?”鸟饲诚一回身看着那双贪婪,欣喜若狂的眼睛,不屑的笑了一声。

“不不不…明白了明白了…”那个人连忙应下。“那…”

“价格高低,你斟妥帖再开口。”鸟饲诚一不动声色的低声说道。

“呃...啊...那是自然那是自然...”本想直接开口要价的人瞬间没了底气。

鸟饲诚一低头看了一眼手表:“人我先带走了,想好了,报到府上就是了。”话音刚落,身边的短发男子就已经上前,抽刀砍断了拴在竹笼顶部的锁链。

伴着金属断裂的声音,林诚司又落入了水里。笼子在那个人的示意下继续上升,拴住双手的链子也在随之放长。

“接下来就交给你了,奏。”鸟饲诚一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
“是。”向离去的背影行完礼,短发男人回身看到已经完全升上来的笼子里,这个虚弱的鲛人。

直到完全露出水面,林诚司才意识到身体的状况比自己预想的要糟糕的多。他倚靠在牢笼一角,想要挪动一下自己的尾巴,可身体却没什么反应。尝试抬起的双手,也只是微微抬高了一点,就落回了自己身上。

林诚司无力的笑了。到头来,那个人还是得逞了。

站在笼门口的这个人不知为何面露愠色,他二话不说就钻了进来,检查林诚司的状况,随即大声命令道:“给我拿布来,要足够裹住他的!还有,去打一桶凉一点的海水来!”

见外面的人没反应,他瞪了那个人一眼。

“你们愣着干嘛?!没听见高仓大人的话吗?!快去啊!”

高仓?这个人叫高仓…奏吗?

外面一阵慌乱过后,有人拿来了一大块看起来并不怎么干净的布。

“钥匙!”高仓奏头也没回的伸手抓过哆哆嗦嗦递来的钥匙,解开了铐在对方手腕和脖颈间的镣铐。

想要忍着不出声,可还是有细微的呻吟从喉底溢出来。林诚司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是相当吓人,要不,面前这个叫高仓奏的人表情也不会那么痛苦。

高仓奏又转身出去,将那块布浸进桶里,完全浸透之后,拧也不拧,就直接拎了出来。

外面站着一排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,他就已经回到了林诚司身边,将湿透的布轻轻裹在了伤痕累累的身上。裹好了身体,高仓奏还专门留出了一角,遮住了林诚司的脸。尽管他并不知道后者其实不太愿意这样。

一切准备妥当,高仓奏直接伸手将林诚司抱了起来。鲛人的身体本来就比人类的要轻,再加上关在这里也已有一段时日,消瘦的身体在手中像是没有了重量。

还在滴着海水棉布浸湿了他的外套,不过看起来他也没有在意。然而就算是他小心翼翼的动作,却还是引得怀里的人痛苦哽咽。

“抱歉。”

忽然的道歉让林诚司颇为惊讶。

已经有多久没人向他道过歉,林诚司想不起来了。他不记得,或者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。

于是他选择了沉默。

被抱着踏出那间“牢房”的那一刻,强烈的阳光照进了林诚司的眼睛里。太久没有晒过太阳,这样的光刺得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。现在,他明白了高仓奏为什么会要去遮住他的脸。

原来这么细心啊...

一声轻笑让高仓奏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。没被完全挡住的金色头发任性的在他的肩头蹭了蹭,转而将脸埋的更深。应该是已经放下心来,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。看得出,怀里这家伙已是身心俱疲。得赶紧赶回去。高仓奏想着,加快了脚步。离水越久,对鲛人的伤害就越大,更何况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。

可还未走到车边,这家伙就已经沉沉睡去。

对自己一点戒心都没有吗...还是已经放弃了?

好容易将他放进车里,看着睡的沉静的面容,高仓奏无奈的叹气,还没来得及问他名字呢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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